张冬梅文学作品
张冬梅文学作品
莫道莹光小,犹怀照夜心
如果不了解人生,是读不懂书的。
用生活所感去读书,如:北京农民工范雨素说:“我的生命是一本不忍卒读的书,命运把我装订得极为拙劣。”她写自传体的小文,是身在其中的感受,记录自己的生活,却火爆京城!卑劣的人生初装书,再版精良。
在很多时候,犹如黑夜里摸索着自己的人生路,给我指引的那盏灯,应该也是书了。
在少年时候,寂寞的消遣,囫囵吞枣地看了《安娜、卡列丽娜》,不了解俄国历史,只是单纯的看爱情情节,不理解安娜那样狂热的爱是为什么,但记住了最后她葬身车轮的悲哀;看了《少年维特之烦恼》,谁能不爱那位善良纯真的夏绿蒂呢?爱上了不能爱的人,维特同样遗憾着饮弹而亡;《巴黎圣母院》美丽的牧羊女,丑陋的敲钟人用生命来保护不能拥有的美丽与善良,冷峻的主教用权利毁灭不能拥有的美丽与爱;还有那《茶花女》,她爱得好无奈,用糟蹋生命来成全爱人。
这样的爱情造成的人生悲剧,做为女人,之所以成为悲剧,是女人为情而陷入绝境。这样的是称颂为爱的献身,还是爱的悲哀呢?
人生何曾皆如意,弱质未必不凌天。
今晚,月亮被厚厚的云遮住了,我想起《致橡树》。女人不是月亮,是夜空的一颗星,即使无名,但无需借助男人的光辉:莫道萤光小,犹怀照夜心。
漫步历史长廊,女性中有精干之辈,男人有糟粕之流。在女人位卑的几千年里,裹住女性的又岂是长长的裹脚布?
骆宾王《讨武曌檄》一文扬天下:武则天,一个村姑出生的武媚娘,挣脱几千年封建枷锁,统治大唐半个世纪之久,最后登上只有男人才能拥有的九五之尊,让人们安宁富足,“夜不闭户,路不拾遗”,并为后来的开元盛世打下了坚实的经济基础。无论她是流芳千古还是遗臭万年,她向世人证明了她非凡的才能,身后留下的无字碑又让多少文人政客自认略逊一筹!
读史明智之《中国通史》:“秦筑长城以来,汉、唐、宋常修理,其时岂无边患?大兵长驱直入,诸路瓦解,长城皆莫能当。可见守国之道,惟在修德安民。民心悦则邦本得,而边境自固,所谓‘众志成城’者是也。”
我们在诗词世界里流连:卓文君的《白头吟》,挽回曾经让她抛弃荣华私奔的男人的心;李后主的一片锦绣江山,留在“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”的哀叹中;李白的“我辈岂是蓬蒿人”的豪情终究成“花间一壶酒”;柳永《雨霖林》之惆怅来自“奉旨填诗柳三变”......
五四新文化运动已经百年了:沈从文强调《边城》:“不是写给农民看的,不是写给大学生看的,是写给那些不在体制内的、没有读大学的、但又关心中文文化命运的人看的。”
现代文明冲击传统人生,许多作家笔下都是浮躁的悲剧——如路遥的《人生》,而铁凝的《哦,香雪》独特之处在于女孩香雪对走出大山,对外部世界的渴望,潜意识里表达新女性通过追求知识而改变命运!
还是感谢文字让我们相遇吧:能让我们忘记浮华的世界,在文字的世界,与文字缠绵。与强大的命运相比,文字仿佛脆弱无力,但文字用它独有的温柔,传递着力量,助力我们前行!
今朝春意浓,犹如我曾经用文字让你感受我的悲哀,如今用文字让你感受我的快乐:总有云开日出的时候,这就是文字给我、给你的坚强!
回 溯
愿做大别山的一棵树。
三十年前的此时,年轻的我为了所谓的梦,一路向北!新奇褪去的太快,黄昏时就想回家,可列车不掉头:那时地理不好,没有地域概念,只知道随着北上的列车,离家越来越远。一路向北,留在记忆里的不多,现在回忆零星记得:那古柏参天是周口的太昊陵;那个兖州的“兖”字让我琢磨很久该念什么;走进正在复修的曲府孔庙里,看见那具干尸我一点儿都不怕;微山湖是特意去的因为《铁道游击队》,失望的是只有一望无际的芦苇荡;至于济南,就是干燥;走在青岛的栈道上乘船看海,人生穿的第一双皮鞋磨疼了脚…每个地方都有它独特的地方,每天的黄昏,都是一样的心情,想着母亲在做晚饭了吧?等到过年回家,正是《大约在冬季》盛行时,我也安分了,也不再思量外面的世界如何精彩,老实的待在父母身边,按现在的说法:只求现世安稳!数年前,蛰伏了二十多年的心又开始不安分起来。便按东西南北选择了四个城市:西安,南京,青岛,武汉。
我想以游居的形式在西安待一年或更久,以醉在大唐怀:只是,长安虽好,白居不易。更何况,幕色里,我以为的盛唐诗夜,早已被灯红酒绿充斥,我想念小城!在青岛的八月十五“海上生明月”,更多的是陪女儿,等她返校了,海于我不再是平静与包容,而是随时可以吞噬一切,会让我坠入永恒的黑暗,我逃离了,还是小城的浉河让我有安全感。走马观花南京之总统府、明皇陵,真正让我震撼的是雨花台倒下的近代革命先驱们的情怀:我想起大别山儿女倒下时的悲壮!江城武汉,抵达时正是我不能面对的黄昏,“烟波江上使人愁”:武昌鱼让我更留恋小城的烤鱼!
一寂五年,远方有诗,也有我更怕的幕色苍茫,几次欲简单出行,都在最后一刻止步:异乡的街头,所谓繁华阅后,是流浪的步履。
“心若没有方向,在哪儿都是流浪”,希望在大别山的怀抱里安静的活成一棵树!
此心安处即吾乡
一周往返老家三次,都是来去匆匆。在生我的地方都说:回来了?回到养我的地方也说:回来了。一时不知哪里是家乡。
离开老家光山的泼陂河时,才六岁。关于老家的记忆最深刻就是那条小河上的石条桥:桥这边是父母的住处,方圆百里出名的泼河老街,桥那边是姥姥的家。童年最大的乐趣就是每天往返那石桥,在桥上看河里小鱼游,去姥姥家讨要那生瓜梨枣,去舅舅家做表哥表姐们的小尾巴。
童年啊童年,大概是一生最美丽的记忆。那晚陪母亲再过那小桥,巧是月圆夜,问母亲有回到三十多年前的感觉吗?母亲说真想回来住。从她颤抖的声音里我明白了:中年离乡,老年伤子的悲伤,令母亲更加眷恋老家!
可能是喜欢戏曲的缘故,戏词对我影响很大。戏曲传统概念多,所以我间接的承袭了传统习俗,也记着那戏词的蕴意:“人离乡贱”,“强龙难斗地头蛇”,“背井离乡”,这是少时初离老家的感触。虽然那时不谙世事,虽然老家人以为父亲在外是“公家人”,羡慕母亲可以吃“商品粮”了,但生活琐事不尽人意的多。
少时的我最大的欢乐就是老家来人,他们饭前饭后谈论的话题我似懂非懂,但喜欢静静地聆听。后来大点,渐渐融入了新的环境,新生活的乐趣也多了,还是浓烈的盼望老家来人,更喜欢回老家的感觉,一年一趟的新鲜足够一年品味:这一年谁家盖新房,谁家接媳妇,谁家孩子考上某大学......
日子滑的真快,一年年里我也因年龄阅历不同,看老家的眼光也在变。老家的变化很大:因为老家没有什么资源可利用,若要养家糊口很艰难。“穷则思变,变则通”。上世纪九十年代,在打工潮乍兴时,老家很多人背上行李踏上了打工路。艰辛自不必言,因为出去打工早,到如今基本都在外地安逸立足,或者赚足了钱回乡投资或光鲜过日子的也多。
近几年,每次老家有什么事,我停下为生计奔波的脚步,不再急匆匆往返,而是以休闲的目光看老家,从老家人知足的口吻里,对老家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!
光山,真的不是光凸凸的山!它有国家森林公园大苏山,怀抱着千年名刹净居寺;它有樱花烂漫的文化之乡,簇拥着千年道观王母观;有花山寨的革命风云史,有钟鼓楼与石头山的“斗长高与斗长包”的传说!光山,曾经的穷山变成了金银山!
那么水呢?光山的水呢?这里有集豫南山水田园风光于一身,以坝长出名的泼陂河水库;这里有湖光山色,微波荡漾五岳湖;这里有缠绕光山县城的十里画廊官渡河,扯着碧波万顷的龙山湖!
还有人呢?是“穷山恶水出刁民”?还是“青山出俊鸟”?这里保存着著成《资治通鉴》的名相司马光童年砸缸的花园,也是力谏朝廷"重农桑,缓刑罚,先仁义而后功利”的清帝师胡熙故里;有老一辈革命家邓颖超祖居,有万海峰、尤太忠的战斗足迹,还有,那太多太多不知名的人。他们共同铸就了大别山的不屈之魂!
这些,都是老家人津津乐道的话题,如今,又多了让老家人自豪的历史性一幕:主席来到了我家乡!来到了光山司马光万亩油茶园,和文殊乡东岳村,考察调研当地脱贫攻坚工作成效和中办在光山县扶贫工作情况,看望慰问老区群众,提出弘扬“大别山精神”,为大别山革命史谱写新旋律,回声久久荡漾在光山大地…
故乡,故乡,它是不是记忆里心中的模样?梦里萦绕故乡情,吾心安处即吾乡!
作者简介:张冬梅,笔名梅子,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,河南省信阳市作家协会纪实文学副会长,致力于信阳本土文化与教育宣传。
最新评论
更多评论